雙眼睜開的瞬間被頭頂的大燈給閃得腦子昏眩,不,應該是醫生手上的小電筒。 “醒了。護士,準備一杯溫開水給病人潤潤口。” 張澤四肢乏力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待腦袋感覺不那麼暈了才慢慢睜開眼睛看看自己的狀況。 左手臂插了一支針管滴點滴,右手臂插著一直針管輸血,嘴上帶著那種電影裡面經常能看到的面罩連接著一個儀器,感覺呼吸沒什麼困難,仔細一看那儀器似乎是專門治療哮喘的。 他哮喘發作了嗎?為什麼他覺得好像有一段空白的記憶?從那片森林離開的期間發生了什麼? “醫生......”他能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難聽,可是不論如何他都得先問個問題。 “您昏睡了一天,送您過來的那幾位已經回去酒店休息了。”護士大姐遞過一杯溫開水,幫他拿下了面罩,扶正他的身子給他喝口水。 喉嚨的疼痛感覺減輕了許多,張澤稍微清清嗓子便又問道。 “那些人裡面有沒有一個叫菲尼安的人?” “……沒有。”醫生與護士用奇怪的表情交換一下眼神,眼裡滿是不解。 “張先生,您還是先休息一會吧。”然後醫生便和護士離開了。 菲尼安不在,張澤覺得有蹊蹺。努力的想要回想起來的夢,發覺似乎有什麼東西阻擾自己,記憶模糊不清,卻記得一句話。 [我會等你接受我。] 這句話令張澤想起不是很好的回憶,那時候也是有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說了這句話。 但是自那以後他便沒有再見到那個人。 什麼時候開始,就連菲尼安也變得奇怪了? 決定尋找劉黃的那一刻起?拍賣會之前的晚宴?來到日本以後? 還是……更久之前? 現在他的身體無力動彈,自然沒辦法把這些痛死人的針頭拔掉跑出去找人。 看來只能夠等待了。 昏昏沉沉的,張澤再次沉睡。 ※ 夢的場景大多由記憶構成,所以當張澤意識模糊地看見這陌生又熟悉的背影以及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地方時,他很清楚自己大概又是不得安眠了。 那銀發的男子護在他身前,頭也不回的。手無寸鐵,卻氣勢強大。修長的雙腿絲毫不動搖,不知不覺之中,令張澤感到安心。四周圍是模糊不清的人影,好像油畫溶解的臉龐駭人可怖。 那時候的他,年少輕狂。對於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結果中了敵人的套被打的落花流水。 因為身受重創,張澤只能靠著身後冰冷的墻坐在原地,只能待在這個人的身後。但是,他不能任人保護。連輔助都做不到的話,他就跟廢物沒兩樣了。 至少在夢裡面,讓他稍微挽回一點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