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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勒爾》第十二章

因我們神憐憫的心腸,叫清晨的日光從高天臨到我們,要照亮坐在黑暗中死蔭裏的人,把我們的腳引到平安的路上。
-路加福音1:78-79




“澤,不要一個人突然不見了。”
思緒回到現在。
菲尼安帶著一袋一袋的手信來到張澤所在的地方,喚來服務員點了一杯咖啡。看張澤什麼也沒點,又追加一份甜點。
“我不是就坐在這裡?”張澤語氣平淡瞟了一眼菲尼安,好像早該知道他在這裡一樣,事實也是如此。
張澤把望向窗外的視線轉到菲尼安臉上,發現後者如露草一般藍的眼直視著他,把他看的非常不自在。手掌覆上了菲尼安的眼,推開他的臉。
“誒誒疼、真疼!……澤?”菲尼安原本還搞不懂怎麼一回事,直到張澤的手往死裡推他才敢捉起他的手制止他繼續摧殘自己的頸椎骨……
張澤正視菲尼安,很難得的沒有避開視線。
“……別看我。”他忽然垂下頭說了些什麼,聲音極小,若不是菲尼安刻意去聽還真聽不見。長長的發擋住了臉,劉海擋住了表情。可是氣息是掩藏不了的,菲尼安感覺到張澤身上有一絲變質了的氣息。
不屬於他自己,不屬於任何人。
“澤,不要想了。想的再多也沒有用。”菲尼安稍微把張澤的手往他的方向拉一拉,引起對方的注意。他深呼吸一下,決定過後還是聽聽看張澤心裡想的什麼。即使是為了轉移張澤的注意力,也好過讓張澤自己在那邊胡思亂想。
有時候想法,比他人的行為更致命。
而菲尼安很清楚張澤有時候就是想得太多了。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菲尼安仔細觀察張澤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和神情的變化。可是他看不出什麼,即使他自認自己的眼力一向很好,而他認識的張澤總是將心情表現在臉上。菲尼安在心底默默希望張澤能保持這個樣子,無論多麼渺茫,他都固執地這麼祈禱著。
張澤並沒有馬上應答,轉而看著窗外行人道的眼裡透著說不出的情緒。看得出來他現在的注意力並不在菲尼安身上,沒有在意菲尼安說了什麼、問了什麼。就在菲尼安打算讓服務員續杯的時候,張澤才緩緩開口。那不是答案,只是淡淡的笑聲。
跟張澤相處了一年的菲尼安發覺一點細節,就是張澤的笑聲。
有時候,張澤的笑聲是清脆而且響亮的。比如他自己做了什麼糗事被發覺的時候、看見菲尼安摔了個狗吃屎的時候、跟他玩遊戲結果自己犯傻輸掉了的時候......那些笑聲都是快樂的,甚至有時候是惡劣的嘲笑。像現在這樣低沉有磁性的笑聲並不常聽見,應該說菲尼安自己其實沒怎麼聽見過。
那低頻率的嗓音當中似乎有什麼魔力,吸引著菲尼安。落寞,但是菲尼安卻聽出了不易察覺一絲溫柔,彷彿那是張澤心底最溫柔的某個小角落不經意流露出來一樣。
這才是張澤真正的聲音嗎?如此矛盾的聲音,如同他的人格一樣糾結一塊?
菲尼安看著笑出聲的張澤,後者看起來並不在意自己忽然笑了,但是從張澤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是他看透了什麼。
“該準備了。”張澤站了起來徑直走出了咖啡廳。菲尼安不明所以,可依舊趕緊付了錢跟上張澤的步伐。
他想做什麼?菲尼安覺得他並不知道,但是直覺讓他相信張澤,並且他想要呆在張澤的身邊。張澤現在最需要的應該就是這個。菲尼安大膽揣測,他付的起[信任]的代價。
再定睛一看張澤不再走動,而是站在原地回望了他一眼,問。
“菲尼安,這個地方有什麼不同?”張澤不再面帶微笑,只是說話的時候目光掃視著周圍,看起來像是在戒備什麼。
菲尼安方才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來不及注意四周,但是進咖啡廳和張澤會合之前的景色他倒是記得清楚。那間咖啡廳所處的是一個類似城市裡的商店街,可是他們站著的地方已然不是街道上,腳下是老舊的木地板。兩人不著痕跡地提起了戒心。
張澤回過身看向菲尼安,後者一臉平靜地看著自己。他看得出來,菲尼安並不意外這樣的變化,似乎一早就知道有這樣的情況會發生,亦或者曾經遇到過。
“你之前從居酒屋離開去了一個地方,在那個地方有見過我一次……不對,你看見的不是我,是一個很像我的人,對吧?”
菲尼安看著張澤,忽然覺得身子有些發冷。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張澤身上有什麼和平常不一樣的地方。
生命感。
張澤的手有些發抖,菲尼安注意到這一點。
張澤住院那天,菲尼安確實不見了蹤影。
可實際上打從張澤過了那扇門,在凱羅一個不注意的情況下菲尼安擅自使用了門的能力。他並沒想過自己的目的地,只是下意識這麼做罷了。
那扇門究竟是什麼東西?其實就像小時候看過的動畫裡說的‘任意門’一樣,是一些收藏家的寶物,比如那家店的店主。
比那更危險的,是這扇門會將人帶到現實與虛幻的縫隙,如若意識不夠堅定還會有被困在那裡的危險。
走進門裡那瞬間,菲尼安經歷了一瞬間的天旋地轉、眨眼便站在一個截然不同的地方。
首先入眼的是幽暗的房間,以及一絲由門縫透進來的陽光,白色的光形成發光的白線再從地板攀上墻面。
菲尼安發現這個房間貧乏得看不出在這裡生活的到底是何人。
忽然一個激靈,他反應極快地轉身定睛一看,對上一雙毫無生氣的眼。
金色的,像個內部支離破碎的琉璃珠被放在了陰暗的角落……
他想起視線逐漸適應了黑暗之後他看見張澤的臉,不對,也不全像張澤。大概只有八分相像,但是菲尼安可以分辨出來。
之前他閒的無事就喜歡看著張澤的臉,任何時候都覺得賞心悅目。
張澤有一種寧靜的氣息,讓人想要守住它,這是面前此人所沒有的。是以菲尼安很快就把此人跟那位友人區分開來。
這個人一動不動,菲尼安也不敢輕舉妄動,怕是一個不小心惹得對方發難可不是好事……
“……菲尼,你恍神了。”張澤的聲音喚回他的思緒。他甩甩頭,把腦海裡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環境產生的想法甩開。
“這裡,我對這個地方有印象,可是這裡少了什麼……。”菲尼安一聽張澤這麼說,不知道為何心底升起不祥的預感。
張澤打量著整個空間。幽暗,就好像每一次他和路西法見面的空間一樣。可是有什麼不一樣,這個地方更加……毫無生機。
就在他注意到違和感的時候,空間的四個角落飄起一絲煙霧。就好像,有人在這四個角落個別點上了祭祀用的沉木香一樣的味道。
變質的嗓音從四個角落傳來,芒刺一樣令張澤不敢放鬆。
“張先生,請隨在下面見家主。”
四個角落裡走出墨色斗篷,也不知道是不是人。
張澤一聲冷哼,“菲尼,看來是你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了。”
他說著菲尼安聽不懂的話。
張澤和菲尼安現在在聽說以前是某一任天皇的住所裡。
“張少爺,我就不繞圈子了。有一樣東西我希望你能出手相讓於我。我可以賣你一個人情。在日本境內僅此一次,你可以提出任何需要。”
坐在他對面的是日本當代富豪中的女中豪傑,鈴木久留美。張澤對這個人印象不深,但是其身份是他以[張澤]的身份不可開罪的人物。這些是在張家裡剛開始接手一些事情的時候,哥哥這麼跟他說的。
“請說。”張澤也不多說。這是一場交易,得到鈴木家的一個人情,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這個交易他總覺得有隱情,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值得鈴木的一個人情這麼重的代價?
“七宗罪之名。”久留美話語中有一種不屬於她的年齡該有的貪婪,宛如一個在商界裡打滾多年的老狐狸。可坐在她對面的是誰?
“您可真會開玩笑。”
七宗罪之名,這些天他用路西法的名義操控的那些黑影是路西法名下的使役,簡單來說就是手下、使魔這樣的存在。擁有這些忠心耿耿而且只服從一人之名的使役,即使是上個世紀的秘密部隊也無法媲美。
這個女人要七宗罪之名做什麼?她是從哪裡知道七宗罪之名的?多年以來他不曾與路西法有過[聯繫],十年的時間應該足夠令人遺忘了才對。若是要殺人,那麼直接僱用他不是更快嗎?即便是他不再是博爾吉亞,他依然有能力和聲望在,價位對於她這種人是不重要的。
“張少爺果然一針見血,不想給的話也沒關係,機場離這裡大概也就那段路程,請離開這片土地。”久留美微笑中帶著挑釁的意味。張澤心底有點不是滋味,但沒說什麼。
他離開無所謂,可是這些人如若在他離開之後對留下的人做了什麼,他無法行動。
想到凱羅,張澤心裡愣是一陣焦躁。
“張少爺,你的前身是什麼我很清楚。情報這種東西對於鈴木一家有的是管道流通。”久留美見張澤沉默不語,也不急著逼迫他。
一語驚人。
張澤默不作聲,只是站了起來。菲尼安感覺得到,張澤全身都緊繃著,好像如臨大敵一般。他不明白,張澤的前身是什麼?為什麼他的反應如此大?
“鈴木家……張家以前若是有任何得罪的地方,還請家主大人有大量。畢竟我作為張家的第二管理人也就這麼短的時間,還有許多學習空間。家主大人既然消息靈通,並不需要勞煩七宗罪之名的持有者,張家二少本就不是負責什麼幹乾淨淨的勾當的。”
菲尼安盯著張澤的側顏,連話都說不出來。這還是張澤?他沒看錯人?
張澤的焦慮不安有些許感染了菲尼安。後者聽張澤言語中都是有點客套的語氣,他知道張澤正在說服這位家主讓他留下。與此同時他意識到,張澤正在保護他。七宗罪之名是什麼?很危險的東西嗎?對於菲尼安來說這是陌生的名詞,也因為這樣他根本不知道張澤這麼緊張究竟是為什麼。
反觀張澤,他能夠故作冷靜已經很不容易。
他不明白這樣的情報從何而來,但是能確定有什麼人將路西法的情報賣給了鈴木家家主。
“既然張少爺不願意讓出,那麼讓你留在本土也是個威脅。日本難得這麼多年的安寧可不能因為七宗罪之一的踏足而被瓦解。”
“哈,日本的和平竟是如此薄弱,只是一名七宗罪便可瓦解?”
久留美目光驟然發冷。就在她開口下令之際,有人猛然推開了原應緊閉的門。
“姐……家主大人,請住手。”貿然打斷了久留美下領的是一位妙齡少女,模樣跟久留美相似,氣質氣勢卻相差甚遠。她慌慌張張的樣子映入久留美的眼裡,甚是不滿。可她也停下來,聽聽女孩想說什麼。
“家主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女孩終於鼓起勇氣勉強請走了久留美到房外,留下身邊的全部人在房內待命。
菲尼安拉住張澤的手,示意他應該趁這個時候趕緊離開。後者搖搖頭,坐了下來。
“等。”張澤心想,那女孩他有印象,拍賣會那晚的晚宴上他們說過話。他有預感接下來會有轉機。
他們的情況說實話並不危險,最多就是他以後不可踏足日本國境而已。但是有很大可能性關係到張家甚至博爾吉亞,他不認為自己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任意妄為。
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久留美帶著女孩再次回到房內。
“張少爺,我想你們應該是認得彼此的。失禮了,先給你們重新介紹,這是我妹妹,鈴木沙耶加。她與我實際上並無血緣關係,但是她和我宛如手足。”久留美看著沙耶加的眼神溫和,一點都沒有方才狡猾商人的行頭。
張澤這才打量面前的兩人。
久留美的發長及臀下,但是因為身高目測有一米七以上所以並沒有頭重腳輕的感覺。一身乾淨利落的女士西裝與風衣外套,腳上踩著中跟鞋。
給人一種巾幗梟雄、女中豪傑的氣質。
沙耶加就截然不同,普通的茶色鮑勃短髮,臉上是一副圓圓的細框大眼鏡。白底粉花的絲綢裙子勾勒出少女婀娜的身姿,白色球鞋顯得俏皮又活潑。
“幸會。”沙耶加揚起漂亮的微笑分別與張澤和菲尼安握了一下手。
菲尼安發現這女孩的手跟張澤的手很相似,有些地方有薄薄的繭,只是張澤的手看起來還是有個男生的樣子。
“方才是我有失禮儀了,張少爺。”久留美的態度有了180度轉變,大概就是多虧沙耶加的幫忙。張澤不記得自己跟這位沙耶加有過什麼,值得讓她這麼幫他們解圍。
“張少爺,雖然唐突,但是我希望你能夠考慮接下我的委託。”久留美這麼說,“跟一個被稱為[白虎]的詛咒有關係。一個匿名情報販賣者把這個消息賣到我手上,讓我知道是你暫時解決了其中一個[白虎]的被詛咒者。”暫時解決了算是怎麼一回事?
張澤認為無話可說,讓久留美繼續說下去。
“我透過鈴木家的情報網得知消息,日本境內有一個組織和這個詛咒有很大的關係。之所以將張少爺和你這位朋友引導過來這個地方是因為鈴木家需要七宗罪之名的力量,而此時此刻正好其中四個都已經在日本了。”久留美親自沏茶,動作優雅而且渾然天成。
七宗罪之名的持有者竟然有四名已經聚集在這個國家?張澤腦筋飛快思考起來。
“持久下去的話,這個組織不僅僅會危害到國民,也很有可能蔓延到國境以外。”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麼幫你揪出這個組織,平反威脅、恢復你所謂的和平,要麼就是馬上離開?”張澤冷笑,“家主大人可記得七宗罪之名排在首位的是哪一個?”
“……[傲慢]。”
“而你,認為其他人會團結起來幫你維持所謂的和平?所以說家主大人,您可真會開玩笑啊。”
又來了,這種感覺。菲尼安緩緩轉頭看向張澤,那是金色的眼。
他不是張澤!
“菲尼,不用害怕。”張澤的手覆著菲尼安的手,他的眼底似乎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翠綠。菲尼安知道張澤還在,馬上鬆了一口氣。
可是久留美和沙耶加就發覺不對了。
“請問……還是張少爺嗎?”見久留美不言語,沙耶加於是斗膽一問。答案令人不安。
“晨星是也。”張澤回以一個微笑。
包括久留美在內全部人瞬間進入戒備,久留美將沙耶加護在身後。
“這是同意接下委託了嗎?”久留美的試探像是投入湖中的鵝卵石,波瀾漣漪蕩漾,卻無果。
“你說接下你的委託對我有什麼好處?沒有的話我大不了現在走人,其餘的七宗罪之名尚未覺醒,其實你也沒辦法定位到底是誰。只要我一併把人帶走,基本上你就是在垂死掙扎了。”
菲尼安為張澤的話語捏了一把冷汗,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有心思去調侃別人不如想想怎麼脫離危險才對不是嗎?
只是張澤現在坐著,拉著他的手,他也不知為何沉得住氣坐在他旁邊。
“……我說過,任何要求。”久留美額角劃過一滴冷汗,她也很緊張。不說在場的下屬個個都沒辦法壓制住面前此人,在她身後的是沙耶加,是她發誓守護一輩子的人。
“可你說僅此一次,這可不划算。[白虎]的詛咒源自於德國,現在要對付你的土地的、想要瓦解和平的並不是[我們],是遠在西方的那個國家。你說是組織,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不可能只有一個國家,一定有其他人在背後支援。”金色的眸子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不似人類,盯得久留美背後出了一身白毛汗。
“[我們]從來都與世界無關,想要我們保駕護航得用足夠分量的代價才行。不然,[諸神黃昏]就不會發生了不是?”
菲尼安不是很明白[諸神黃昏]是什麼事情,但是看這幾個就差沒跳起來互掐的人的臉色來看應該是一件很重大的事件。
敢情張澤這是在討價還價?
當菲尼安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眼神死了一下……
久留美似乎沒發現這一點,她的思維受到束縛,而[路西法]靠的就是這個機會趁虛而入。這算盤打得可真是精準……
她咬緊牙關,話從她嘴邊憤恨滑出,“你想要什麼?”
很好,這第一步可算是達成了!
“首先我要絕對的性命保證,鈴木家的精銳有那個能耐,就連武士家出身的張家也敬佩;其次,我不需要閒雜人等妨礙我的工作,我用的是自己人,也只會是自己人。”張澤說著說著,低頭想了想,“最後,張家有意與鈴木家聯盟。”
這下久留美感覺腦回路清晰起來了。[東方張家]想要跟鈴木家聯盟,意思就是說鈴木家會受到庇護,可與此同時便是等於寄人籬下。
值得嗎?
在這個年代,鈴木家已然守護了這片土地不知多長時間。如果保住國家人民的代價就是放棄一點點自由,她覺得值得。
於是,久留美應允了所有要求。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好久沒更新了,手都快生鏽了的感覺啊......最近該說是在忙課業呢還是忙著偷懶呢,我怎麼可能知道又沒有監視器讓我倒帶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課業算是開始有了一點點的成果,然後最近我都在刷“王者農藥”哦!我是個不會飛的菜鳥來著,段位和熟練度統統都是拿來騙人的都是累積出來的!
“驅魔少年”這部漫畫我不打算補動漫番,感覺心裡大概會承受不住整過容一樣的畫風......消歧義,這只是我的審美觀偏好而已。這麼多年以來我都有在寫“驅魔少年”的同人文,但是全都屬於存稿,並且遺失了一大部分沒辦法回收。這兩個星期陸續會再挖坑給自己建立一個兔子窩還是螞蟻窩一樣的[驅魔少年同人文存稿],寫好之後會考慮各平台更新的,敬請期待!
順便一問,長期跟著我的《希勒爾》更新的讀者們,親愛的讀者們,你們對於這小說裡的人物有什麼想法嗎?或者是說有沒有萌上了哪個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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